当海岸的落日撞上雄奇的苍崖,当现代灯塔的轮廓叠入传统高士的衣襟——这不是异想天开的拼贴,是傅抱石以一支散锋笔,在纸上写就的“山海对话”。今秋,广东观音山国家森林公园美术馆将这两幅相隔两年的佳作并置展出,邀你共赴一场“笔墨与时代共生”的美学盛宴。
作为新派山水画大师,他的山水艺术,始终贯穿“破”与“立”的共生。他以石涛“搜尽奇峰打草稿”为精神内核,却以独创的“抱石皴”突破了传统皴法的局限。散锋笔饱蘸水墨,依山石纹理纵横挥洒,结合水与墨的自然渗化,在“乱头粗服”的野逸之中,蕴藏着骨法用笔的严谨。更为深刻的是,他始终“以景载情”——山的雾霭、水的奔涌、时代的光影,皆融于笔墨之中,使山水画从文人书斋的“卧游”清赏,转化为承载时代精神的情感表达。今天让我们以两幅作品为媒介一起走进傅抱石的精神世界!
《高仕访游图》:苍崖间的文心与笔墨狂歌
《高仕访友图》是傅抱石中年山水里“苍劲与雅逸共生”的典范——当散锋皴擦的危崖撞上淡墨晕染的烟岚,当朱衣高士的身影嵌进巴山的嶙峋肌理,这幅画便成了传统文人意趣与现代笔墨精神的私语。要想真的读懂这幅画,我们还是需要从多个角度进行分析。
从构图上来看:此作取“深远”与“高远”交织的构图,开篇便以劈面而来的危崖破了传统山水的平和:主峰如剑戟刺天,崖壁的斜向肌理从画面左上贯至右下,既造“壁立千仞”的险势,又暗合“山道蜿蜒”的幽远。而“险”的平衡,藏在两处“柔”的细节里:崖顶红衣高士凭栏的身形,是险峰上的“视觉锚点”,让狂放的山形有了人的温度;崖下草亭的半露一角,以“藏”代“显”,勾出“访友未遇先闻松风”的留白——傅抱石的构图从不是单纯的章法,而是“山川为骨,人情为魂”的叙事。
从技法上来看:这幅画是“抱石皴”的教科书级演绎:散锋笔饱蘸浓墨,随崖石肌理横扫竖擦,墨色在生宣上晕出“焦-浓-淡-清”的层次——近崖的焦墨如铁,显石之坚;中崖的淡墨似雾,藏崖之柔;远崖的清墨化烟,扩山之远。
从色彩上看:传统文人山水以“水墨为上”,傅抱石却在此做里落了“一点朱红”:崖顶高士的衣袂,如丹砂坠于苍崖,既破了满纸墨色的沉郁,又点出“文人精神”的亮色——这抹红不是装饰,是“心远地自偏”的情志外化,让“访友”的雅事跳出“隐逸”的窠臼,有了时代里的鲜活气。而底色的淡赭,似晨雾裹着崖石,让墨色的冷硬有了暖的晕染,恰如巴山的湿润:既保留了水墨的通透,又藏着人间的温度。
从文人精神上分析:这幅画的魂,在“人与山的对话”:崖顶的望者、亭中的侍者,是傅抱石自己——他以高士的身影,把“巴山的苍莽”译成“文人的坚守”,把“访友的雅事”写成“精神的相契”。1957年的南京,正是他从“金刚坡的野逸”转向“新山水的壮阔”的节点,这幅画里的危崖未失金刚坡的骨,高士未失文人的魂——傅抱石的山水从不是“摹山绘水”,而是“以山为纸,写己之心”。当散锋的墨色褪尽,留在苍崖间的,是文人的风骨,是笔墨的狂歌,是傅抱石以一支笔,在时代里守住的“文心”。
《海天落照图》:时代光照中的沧海咏怀

传统山水罕见描绘海景,而他却以暖赭渲染天际,让半轮红日悬于沧海山崖之间,笔下仿佛涌动着“山河光复”的曙光。展现了傅抱石对传统题材的大胆突破。
画面以“平远”展开浩渺视野:右侧沧海以散锋皴写波浪,墨色近浓远淡,似涛声渐隐;左侧崖岸以“抱石皴”融合乱麻皴法,焦墨点苔如野火生机,与落日暖晖相映,宛如“浴火重生”的象征。崖顶远眺的众人衣袂轻扬,姿态舒展,不见哀愁,唯有面对天地辽阔的豁达——这已非传统夕阳意象的惆怅,而是抗战胜利前夕,一代人心中希望的苏醒。可谓是其作品承载时代精神的体现。
傅抱石曾言“醉后信笔,醒后不办”,此作所钤“往往醉后”印,正是其酒意纵横间真挚情感的流淌。
这两幅画,正好是傅抱石的“两面”:《海天落照图》是“变”,以笔墨译异域,让传统生长出时代的触角;《高士访友图》是“守”,以苍崖载文心,让文人精神在笔墨里不朽。
观山见艺,笔墨生辉:
欢迎莅临观音山国家森林美术馆
从高仕访友,到海天落照,傅抱石的山水,不仅是一场笔墨的革新,更是一部个人与时代共鸣的精神史诗。他的散锋笔下有苍劲的山河,也有深植于时代的情怀与风骨。
如今,这些承载着历史温度与艺术突破的杰作,正在广东省樟木头观音山国家森林美术馆静候知音。在这里,自然之美与人文之韵交织,森林的呼吸与艺术的沉思共鸣。我们诚挚邀请您走进这片艺术与自然交融的天地,亲身体验傅抱石笔下“笔墨当随时代”的永恒魅力,在观音山的苍翠之间,感受一场跨越时空的山水对话。观音山国家森林美术馆——让艺术在自然中生长,让心灵在山水间回归。